你玩游戏时老见的“符文”,都出自这种古代语言

在暗黑2的资料片《毁灭之王》中,有个代表性的系统叫“符文之语”。游戏里的符文有点像宝石,可以直接嵌入带孔的装备,更进一步的:将其几个符文按照特定顺序镶入装备,便可将原本品质平平的白色物品变成非常强大的橙色装备。符文对暗黑2是如此重要,以至于第24号符文ist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是暗黑2战网里的通用货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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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体版”

十几年前的网游《仙境传说》(RO)也有类似的“符文石”系统,只不过并非镶嵌宝石,而是一次性的消耗物品,符文骑士使用后可以获得短时间的增益Buff。

RO的符文骑士

这类在石块、木头或骨头上刻写“符文”的传统,来自于不再使用的北欧语言体系——卢恩文字(Runes,也被译成“如尼文字”),主要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、不列颠群岛流传,被维京、日耳曼、塞尔特和盎格鲁撒克逊等古老民族使用,已有数千年的历史。

至今发现的最早卢恩文字,是在公元150年左右的石刻上。当时还没有纸张、笔墨等道具,文字、图画都是刻写在石头、树木或骨片上。为了便于雕刻,卢恩文字都被设计为直线、斜线造型。

不列颠群岛石刻,注意蛇身上的文字

北欧神话故事里,卢恩文字是众神之父奥丁牺牲右眼换取而来的。传说中的世界之树Yggdrasil之下,其中一条树根延伸到智慧之泉。在奥丁想要喝水之时,负责看守泉水的巨人弥米尔(Mimir)表示获取智慧需要用眼睛作为代价。而奥丁收获的智慧,就是被倒吊在世界之树之时发现的卢恩文字。北欧人相信通过这些天赐符号可以占卜吉凶,知悉命运。

奥丁与卢恩文字

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流传的卢恩文字被称作“Futhark”,即古弗萨克文。它的名字出自起始的六个字母(Feoh、Ur、Thorn、Ansur、Rad、Ken),这是目前发现碑文最多的一套卢恩文字,也是流传较广的,我们这篇文章主要介绍的就是这个体系。而在不列颠群岛使用的另一套衍生卢恩文字叫做“Futhorc”(弗托克),是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文字,名称同样也是出自前六个字母。

盎格鲁撒克逊的弗托克字母表

古弗萨克文字体系由24个字母和一个占位空格组成,其中每8个字母构成一组“埃特”(?tt),合计三组,分属于丰饶之神芙蕾雅(Freyja)、光之神海姆达尔(Heimdallr)与战神提尔(Tyr)。熟悉《魔兽世界》故事的朋友应该对这些名字都不陌生——艾泽拉斯的众神传说很多都是借鉴北欧神话。这24枚符文字母每个都有它的独特含义,比如字母“Feoh”包含了家畜、财富、丰收的含义,而“Ur”则表示力量、生命力、宿命等等。

古弗萨克字母表

在占卜时,从口袋中随机抽取数枚符文按先后顺序排列,即成为一组“符文之语”。最常见的符文是三个一组,三枚文字分别代表起始、历程与终结,推算某件事情的具体走向。也有将五个符文组成十字型的方式,在三个的基础上增加了新的含义:中央之上代表“有帮助的因素”,下方则是“妨碍的可能”。无论哪种方式,抽取的过程都意味着你的手正在“遵从神的指示”,是与神明进行交流后才获得了这些天谕。

日常生活中,北欧的先人们则是把这些符号刻写在壁画、器皿、首饰以及武器上,类似游戏中给物品“附魔”的概念,祈求这些无生命物体能赋予人们好运。将刻有卢恩文字的石块随身携带,则是有着护身符的作用——还记得暗黑2的“小型护身符”么?

这玩意虽然多数属性鸡肋,但我也喜欢装一兜子

随着基督教的流入,卢恩文字逐渐被流传更广、更方便的拉丁文所取代,到公元11世纪时已彻底消失,但这些极具魅力的符文字则为奇幻作品带来了大量灵感与创意,比如《指环王》出现的矮人文字、《哈利波特》霍格沃茨学校的“古代魔文研究”课程等等。游戏中我们经常能看到使用神秘符号将物品附魔、诵读符文石刻获得增益效果的设定,多是来源于卢恩文字。

霍格沃茨学校编写的《魔文词典》

风雷时代制作的国产单机游戏《圣女之歌》有着一套基于符文石构建的魔法系统。随着游戏流程,玩家将会获得共计25枚“鲁纳”,通过不同的排列组合以释放魔法。这里的25枚鲁纳(Rune),就是包含了空白占位符文的古弗萨克卢恩文字(24+1)。

香草社的横版动作游戏《龙之皇冠》中,有一种被称为“卢文字”(繁体中文译名)的系统,在游戏场景中有时会出现特定符文,结合玩家手中的符文石合成特定咒语,即可获得一定程度的增益强化。游戏的最终场景“幻之大地”也是需要用卢文字激活开启的。

充满宗教隐喻的独立游戏《以撒的结合:重生》里,符文是一种一次性消耗品,通过挑战关卡可以获得。其中不乏短时间无敌、显示所有隐藏房间、双倍掉落等强力效果。

宫崎英高的热门作品《魂》系列也有卢恩文字的踪影:用于强化武器的各类楔形石,其上图案均为卢恩文字。曾有外国玩家解读出3代中“楔形石原盘”的符号,上面记录的竟然是“魂”世界的历史。

游戏中出现它们的例子还有很多,除了严格意义上的卢恩文字,衍生出的“符文”系统更是不胜枚举,比如文章最初提到的《暗黑破坏神2:毁灭之王》符文之语、《北欧女神》系列的装备符文、《巫师3:石之心》符文匠、《英雄联盟》符文系统等等,欢迎玩家在文章最后留言补充。

GBA《黄金太阳:失落的时代》,这里可以获得一个召唤兽

其实,在我们的手机上每天都可以看到盎格鲁撒克逊的卢恩文字——蓝牙标志的那个符号,就是由卢恩字母的H和B组合而成的。至于为什么用这两个字母以及Bluetooth名称的由来,则是另外一个故事,长得足够再写一篇文,如果大家感兴趣,我们改天专门讲一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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